[最王最] If
“呐，最原ちゃん，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扉，在图书馆的地板上刻下斑驳的阴影。王马小吉伸了个懒腰，又重新歪着头趴回桌上，百无聊赖的盯着阳光下细碎的尘埃。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思绪却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如果，自己并不是超高校级的侦探，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才能的普通高中生之类的……那时候的最原ちゃん，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上课时突如其来的脑洞，自爽文，开学简直是全世界最恐怖的事
*红鲑团交往前提，有私设ooc，大量对话，写到后面就忘记初衷，放飞自我
*不是虐，真的，看我的眼神
Ps:如果看官看到小吉不叫最原ちゃん了，那一定是我的私心爆棚
最原终一从面前厚重的书本中抬起头，脖子的酸痛提醒着他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恰巧，抬头便能看见图书馆唯一的时钟，他呲着牙揉了揉脖颈，此刻时针指向15时。
糟了，又忘记吃午饭了……
适应不了有些炫目的阳光，最原眯起了眼。良久后，才将视线转向身旁这个一觉醒来后问着不明所以的问题的人。
王马小吉笑嘻嘻的回看着他。
“嘻嘻，终于肯看我一眼了啊！我都在最原ちゃん身边坐了好几个小时了，是不是我太没有存在感了啊~” “要不是王马くん熟睡的呼噜声存在感太强，我还可以多看一本书……”
“最原ちゃん说谎！”王马忽然情绪激动地拍起了木质书桌，在空旷的图书馆内发出巨大的声响。他像得不到糖的孩子撒泼一样，泫然欲泣的控诉道，“为什么要说谎，最原ちゃん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诶，为什么这么想，我……”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长时间的相处加上天生的能力，最原已经对王马到底有没有在假哭这件事基本判断个八九不离十。虽说如此，当王马不分时间地点开始大哭时，最原还是没有除了王马くん自己停止哭泣以外的任何手段让他消停。他合上书，手足无措地看着此情此景，一句无力的“王马くん又是在假哭吧…”毫无悬念地被高亢的哭声盖过。
脑子开始嗡嗡作响，被逼到上绝路了的最原深吸一口气，忍住羞耻心，用最高分贝的音量大喊一句：“我喜欢你！”
哭声瞬间止住了。
“最原ちゃん终于肯说了呢？明明只要诚实的说出来，就不用这么烦恼啊。”
又来吗……
“王马くん总是这样捉弄我…...”
此类对话大概发生了不下十回。比如昨天两人在餐厅的时候，前天两人在宿舍楼道的时候，大前天两人在操场的时候……王马くん就像发现了新乐趣一般，对这段经常出现在烂俗言情剧里的对话爱不释手。
最原无奈的声音和蚊子一样小，随着头深深的埋进书堆中：“所以呢，王马くん刚刚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哦。”王马支起头，笑盈盈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因为我一点好奇，普通的最原ちゃん会是怎么样的呢？”
“普通什么的，我现在也很普通啊……”最原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不是超高校级的侦探，我会活得更轻松吧。”
“诶，现在和我在一起不轻松吗？最原ちゃん总是毫无自觉地说出这种让人伤心的话呢”
“不是这个意思……”为了防止王马又开始假哭，最原迅速的把话接了下去，“因为作为侦探就不得不揭露真相，而真相有时候是很残酷的……王马くん能理解的吧？”
最原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自己破的第一个，也是最出名的，那个破案速度比警方还要快的案子。不是因为这个案子让他一鸣惊人，获得超高校级的侦探的头衔，而是因为犯罪者那双让他彻夜难眠的怨恨的眼神，以及自己所触及到的事情的真相。
如果他未从叔父的办公桌上发现那个案件的资料，没有自作聪明的认为自己可以帮上叔父的忙，没有对那些线索进行推理，没有向警方透露案件的元凶——
如果这些事情都不存在的话，或许他可以让那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再多过一段安逸的日子。
侦探的意义就是面对真相！叔父的话言犹在耳。
但他一旦回想起那人悲惨的身世和无可奈何的动机，真相这种东西便显得越发尖锐，像锥子一样狠狠的钉入最原的心脏。
“大概我本来就不适合做一个侦探吧，毕竟我太软弱了……”最原回过神，苦笑起来，“或许作为一个普通人，平凡的度过幸福的一生，才比较适合我…唔！”
王马突然用双手“啪”的一声夹住最原的脸，嘟着嘴，像是很不赞同最原的想法。
“我倒不觉得最原ちゃん会平凡的度过一生呢，即使是没有任何才能的最原ちゃん～”他的语调抑扬顿挫，夸张而华丽，“哪怕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内心说不定会喜欢惊悚和刺激，每天研究各种杀人手段，想着有一天能派上用场呢？”
好不容易从王马的魔爪下挣扎出来的最原听后皱了皱眉：“再怎么说这也不太……”
“事实上会怎么样也无从考证吧？因为最原ちゃん并不是没有才能的人啊，所以无法理解没有才能的最原ちゃん会怎么思考吧——”王马突然压低声线，道，“即使是同一个人，性格也可能会有大不同呢。”
“……”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最原知道，王马说的并不无道理。
“那王马くん呢？”良久的沉默之后，最原再次开口，“王马くん如果没有才能，会是怎样的呢…只问我的感受很不公平啊。”
“明明只是个最原ちゃん，却想窥视我的内心诶。”王马惊讶的捂住嘴。
“现在才说这个也太迟了吧！”而且表演的也太浮夸了，最原在心里诽谤道。
“告诉你也可以哦，因为最原ちゃん是特别的嘛。”王马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没有才能的王马小吉会过着最低等的生活，因为全身上下唯一的长处只有脑子比周围人灵光一点。表面十分弱气，还会经常受人欺辱，说不定会因此变成性格糟糕的变态呢。”
嘴上虽说着“说不定”，但斩钉截铁的语气就仿佛亲身经历过那样的事一般。
“然后隐藏在某个角落，渴望着能毁灭一切的才能…”
王马突然停止了话语。
脑海中不断重复的场景让他的胃翻江倒海，张不开口。他全身颤抖着向苍白的天花板望去，而后低头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藏蓝的制服，空洞的双眸，电视机里闪烁的血腥场景，摄影机漆黑的镜头——
倒映着的是包含着世间一切恶意的，不寒而栗的笑容。
镜头前的人游刃有余的开口：“如果拥有才能的话，我想成为超高校级的总统呢。”
“为什么？理由很简单吧，因为——”
“世界是……的。”
“……王马くん，王马くん？”
“最原くん，稍微冷静一下怎么样。”
脑海中翻涌着的一幕幕令人不悦的镜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渐渐掩盖，王马小吉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才囚学院的医务室。
手臂发麻，似乎是被什么人紧紧抓着很长时间。他歪头，看着床边松了一口气的最原，以及倚靠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东条。
“这是秘密子新的魔法吗？”他顿了一会，露出了一如既往玩味的笑容，“突然一下从图书馆变到医务室什么的，真有趣啊！”
“现在是玩笑的时候吗？”最原放开了他的手。
涨红的脸，紧紧地攥着的双拳，无不体现着最原的出离愤怒。
“……讨厌啦，最原ちゃん也太开不起玩笑了 。”
“王马くん，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
“早上进图书馆之前，你还在很正常的和我交谈，”最原冷静的说道，“我们在图书馆坐下后，王马くん随手抽了一本剧情普通的漫画书，但没看多久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直到下午15时突然醒来，问了我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当时我还很奇怪，是不是图书馆的温度有点高，才导致你醒来之后满头大汗。”
“……观察的很仔细呢，最原ちゃん不愧是侦探~”
“这不是作为侦探的观察。”最原死死的盯着王马如同心虚般游移不定的双眸，“而是作为恋人的关心，王马くん。”
“……..”
素来以厚脸皮著称的王马小吉，今天异常罕见的没有占上风呢，真是精彩。东条站在一旁悠闲的想着。
“既然王马くん已经醒来了，我便先行告退…两位慢聊。”意味深长的看了王马一眼，东条很体贴的离开了医务室，将门轻轻的合上。
“……”
“……”
低沉的气氛在这个狭小的房间蔓延，谁也没有先开口。两人像谨慎的赌徒一样，握着手中的筹码，耐心等待对方摊牌，就像进行一场无穷无尽的拉锯战。
“......我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而已。”
王马率先败下阵来，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最原的双眼：“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没有才能的我的人生……”
起初王马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人并不是自己，便看戏般游览着这个和他相似面容的人的人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王马渐渐分不清自己与他的区别，像同化一样，那人的思想慢慢侵蚀了自己的大脑。
他痛苦的蹲在地上，被一群人包围着，嘲笑着；
他回到空无一人的家后，神经质般打开家中所有的灯；
他唯唯诺诺的站在和最原终一有着同样面孔的人的面前，听对方滔滔不绝的谈论，满是爱慕的心情；
他看着电视上直播的杀戮游戏，内心升腾起病态的欲望……
“如果我没有才能的话，大概会就是他这个样子吧？”
这个想法深深扎根在他的脑中。
哪怕心思缜密如王马也从未想过，如果失去才能，失去DICE的亲人，失去一切的话，超高校级的总统王马小吉会变成什么样。
但如果是这副令人作呕的姿态……
“王马くん！”
最原突然紧紧抱住了深陷思索的王马，力道大到让王马有些缺氧。
“咳咳……最原ちゃん还是第一次这样投送怀抱呢，只不过能控制一下力道吗，咳咳……我可不想用自己的性命为这所无聊的学院增添刺激。”
“抱歉。”最原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笨拙的学着幼时自己做恶梦时母亲给予自己的怀抱，轻柔地拍了拍怀中人的背：“王马くん，那只是个梦。”
“就像王马くん自己说的那样，我们并不是没有才能的人，虽然我并不怎么认可自己的才能……总之，梦到的一切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告诉你多少遍都可以，说到口干舌燥也无所谓，那只是梦，所以不要再去想了。”
最原ちゃん的拥抱真是温暖啊……虽然一点也不专业，之后再多练习一下好了。王马眨眨眼，欢快的说道：“我记性这么差，最原ちゃん就用一生来提醒我吧！”
“诶？！”
“未来的人生就多多关照啦~”
“为什么都不问一下我的想法啊……”
“因为最原ちゃん的心早就被我占满了呀。没心的人就没有思考的权利，乖乖听总统的话，然后过着像童话故事般幸福的生活。”
“真是的……一生什么的，又是王马くん的谎言吧。”
“不，是真心话哦，”王马眯着眼，像猫一样蹭了蹭最原的脸，“明明知道我没有说谎还这么问，真是坏心眼呐，终一。”
Fin
“最原ちゃん，为了防止我又做噩梦，今晚就来我房间睡吧！”
“……好吧。”
虽然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最原心里想道。
Real Fin
